這是一本探討女性的身體自主與商品化最尖銳的剖析與觀察
也是一本誠實面對自我與社會框架的自白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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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勞動沒有保險,身體工傷就是性騷擾。
當美貌成為商品,自我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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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脫下衣服,你說我是蕩婦;
當我穿上衣服,你說我裝善良。
艾蜜莉.瑞特考斯基因〈模糊界線〉的音樂錄影帶爆紅,出演大衛‧芬奇的電影《控制》之後,成為性感身材與精緻長相的代表,看似事業、權力與財富都握在手的她,卻始終在面對性別與賦權的糾結。
她在十二篇獨立的章節中,從與癡迷於美麗母親的微妙關係開始,深刻描繪自己如何被困在「身體」裡。童年時期作為「漂亮」女生的困擾、青少年時期的男女差異、成年之後的身體紅利,以及永不停止的容貌焦慮,她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成為父權下的最大受益者,以為自己可以反客為主地挑戰大眾看待她的眼光,卻發現無法扭轉女性作為商品如何被媒體與世人消費,終將面對自我質疑的困境。
這本書以「我的身體」為核心,探討女性對他人眼光下的美貌與身材的執著,反映出父權之下的美麗與虛幻。艾蜜莉誠實地將自己的欲望與掙扎置於大眾眼前,尖銳地指出社會如何將女性形塑成符合框架的溫順、對女性的迷戀與蔑視,以及時尚與電影產業的病態追求。希望藉此讓讀者開始思考自己的身體與自己的關係,以及文化中女性作為審視者與被審視者的角色。
▌美麗課程 ▌
作者以23個小節帶出母親對她的影響,使她如何將自己的外表當作優勢、把自己的價值建立在她人對自己外表的評斷上,以及外表為她感情生活中帶來的自相矛盾甚至病態的執著。
▌〈模糊界線〉▌
談論當時裸體拍攝的音樂錄影帶發生的事。描述她當模特兒的過程與發展、拍攝錄影帶的緣由和影片成功後的生活轉變,影片為她帶來名利卻也貼上了無法和「個人」區分的性標籤,片場發生的性騷擾事件讓她意識到透過美貌成功的女人實際仍被擁有欲望的男性制約著,始終無法獲得真正的權力。
▌我的兒子,我的太陽 ▌
提及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在她不諳情事的時候被半強迫地交往、發生關係、強暴,她對自己無法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懦弱感到難受,想要有人教她怎麼說不、能在她混亂害怕的時候安慰她。她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可以控制自己、有自主權的人。
▌〈中你的毒〉▌
以小甜甜布蘭妮的演藝生涯與行動作為15歲及高中時的象徵,描述她與不知能否稱為朋友的人一起度過初入模特兒世界的過程,這過程中充滿了各種不安定和自我探索。
▌欸拜託!那是荷莉・貝瑞耶 ▌
有錢就能獲得尊重,但身體帶來的錢卻無法得到權力,但自己的想法和政治都會被忽視,想獲得尊重只能掩蓋自己覺得有魅力的部分,一切都只能「被動」被選擇、適應。這是身體帶來的矛盾和整個社會體系的惡性循環,正如荷莉貝瑞所言:「我的長相並沒有讓我少一點麻煩。」
▌韓式水療會館 ▌
在所有人都得脫光而且沒人在乎你的水療館裡,所有女人都是同一個狀態也都一樣。作者回想起自己如何冷漠地對待自己的身體,彷彿只是身體只是生存的工具,而自己的靈魂獨立於軀體之外存在。在水療館裡遵循同樣照護的流程,卻能夠把身體的意義重置,而她終於鬆懈下來不再擔心自己的「工具」如何被評斷。
▌暈暈感 ▌
艾蜜莉藉由父母的房子和自己新購買的房子帶出自己與父母微妙的關係。父母房子裡的空間沒有區隔,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親密但也沒有界線,這樣沒有退路的緊密讓她對於關係和自我個性的建構感到困惑,總是出現無法言語的暈暈感。
▌交易 ▌
付錢能讓她覺得獲得控制,無須擔心自己必須以性償付。出席一場富豪舉辦得私人活動就能獲得兩萬五千美金,讓她不禁思考攀上有錢男人而一帆風順的作為與自己商品化自己而賺錢的區別,看著女性拿著資本主義世界裡的美貌籌碼獲得利益,這樣的交易讓她覺得迷惘又掙扎。
▌買回我自己 ▌
這篇文章是這本書的起源。描述她轉載狗仔的照片被告、買下藝術家擷取她社群照片而創作的作品、攝影師未經同意販售她的肖像獲利,她透過其他人呈現的鏡像檢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無法擁有自己。
▌潘蜜拉 ▌、▌像你這樣的男人 ▌
〈潘蜜拉〉與〈像你這樣的男人〉兩篇文章皆提及某些男人有意無意地認為女性具有效期限、是以性為主體。前篇場景發生在艾蜜莉老公公司辦的派對上,後者則是她早期的模特兒經歷。她在還不懂男女權力關係且不諳世事的成長過程中如何被誘導成為關注者想要的樣子,同時被貶抑。隨著成長,她也逐漸理解到在那些過程中她為何無法出聲反擊,而後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立足點,大聲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釋放 ▌
艾蜜莉描寫懷孕與生產的過程中對於身體的思考,與此同時重複出現的暴力噩夢讓她困惑不已,在與心理治療師的談話中,她發覺一切的負面情緒與警告身體都清楚知道,但為了避免失控,她從未信任過自己的身體。最後在生產過程中她遭遇難產,終於在某個瞬間領悟了身體之於她的意義,身體本能地用力讓她生出了寶寶並且釋放了所有。這篇文章最為本書的最後一個章節呼應了開頭獻給兒子,直至故事結尾的誕生也將一切回到自己的身體上。
「我仍在糾結自己對於性別和賦權的想法。寫下這本書的目的並不是要找到解答,而是要誠實探討那些我一直不斷萌生的念頭。我希望能夠檢視我從各種鏡像中看到的自己:男人眼中、那些我曾拿來與自己相比的女人們,還有我曾經被拍攝過的無數張自己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