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繞到前門，那裡有一個聽診器落在地板上，上頭濺了血。

攻擊就是從這裡開始。

索菲亞昨夜踏入門內時，凶手就在屋內等著她嗎？或者凶手聽到鑰匙插入鎖孔轉動時很驚訝，明白自己就要被發現了，一時恐慌起來？

第一記重擊沒有殺死她。當時她還活著，還有意識。

珍循著地板上抹髒的血往前走，看著被害人拚命想逃離攻擊者的痕跡。血跡從前門開始，來到客廳另一頭，中間經過了輕聲冒著氣泡的水族箱。

然後就結束在這裡，她心想，往下看著屍體。

索菲亞．蘇瓦雷茲側躺在鋪了瓷磚的地板上，雙腿往上蜷縮，像是仍在子宮裡的嬰兒。她穿著藍色的護理師刷手服，襯衫上還別著醫院的識別證：索菲亞．蘇瓦雷茲，護理師。破裂的頭骨周圍是一圈血，而且她的臉碎爛得無法辨識。在結婚照裡笑得那麼愉快的那張臉，現在只剩悽慘的碎片。

一個五十二歲的寡婦護理師會藏著什麼秘密？珍納悶著。索菲亞沒有犯罪前科，就連欠繳的停車費都沒有。之前搜索她的房子沒找到違禁藥物或成疊的現金，她銀行帳戶裡的存款也不多。

或許秘密不是關於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