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愛還是哀悼,都不會結束,也不該遺忘。
讓我們在生死攸關的痛苦中,也不說再見……
竭盡全力書寫生命
國際曼布克文學獎得主韓江最新力作
「這本小説的背景是在講述濟州四三事件的歷史悲劇……如果說寫《少年來了》時,噩夢或死亡深入我的內心經歷,那麼寫這部小說時則是自己從死亡走向生命的經歷。我認爲這本小說拯救了我。」――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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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派」作家韓江,擅長用最冷靜的文字描繪出最熱切的情感,
這次她透過各種文學的象徵、隱喻和對比,結合虛實交錯的敘事手法,
直面殘酷的歷史傷痕,並從中提煉出至高無上的人類之愛。
她要告訴我們:
「記得」不只是為了伸張正義或重新開始,
歷史不會只停留在過去,
那些質問人類本性的事件儘管可怕,卻與我們的現在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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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慶荷自從寫了一本描述屠殺的書之後,就開始做噩夢。她曾經計劃和攝影師朋友仁善一起拍攝和夢境有關的紀錄片,但後來仁善爲了照顧母親而回到濟州島。
冬季的某一天,因意外住院的仁善,請求慶荷立即前往濟州的家裡照顧她的小鳥。慶荷在暴風雪中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到達仁善的家,她在那裡看到了仁善的家族史,那是七十多年前在濟州發生的平民大屠殺:濟州四三事件。
仁善的父親因失去全家人而悲痛欲絕,但還得在監獄裡度過十五年;她的母親則同時失去父母和妹妹,連哥哥也生死未卜,只能和姐姐兩個人相依爲命。在屠殺之後,仁善的母親爲了尋找哥哥的行蹤,數十年來沒有放棄進行平靜的抗爭……
在暴雪中孤立的黑暗房屋中、在微弱的蠟燭下、在光與暗之間、在成千上萬永恆緩慢下降的雪花中,她們懇切地思念已經不在這裡的人。
「不是韓江選擇素材,而是素材選擇了韓江。」――文學評論家申炯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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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擁抱我們難以承受的痛苦和傷痛――
他們說縫合部位不能結痂,要繼續出血,我必須感受到疼痛,否則被切除的神經上方就會徹底死掉。……為了不要爛掉,每三分鐘要像這樣扎一次針。
在那樣的地獄裡生存下來後,還能期待他成為有自由意志的人嗎?
隨著資料累積、輪廓逐漸變得清晰,從某個時刻開始,我感覺到自己開始變得扭曲。人無論對他人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再感到驚訝……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從心臟深處脫落,浸濕凹陷處後流出的血液不再鮮紅、不再奮力地噴出,在破爛不堪的斷面,閃爍著只有心死才能停止的疼痛……
忍耐和心死、悲傷和不完全的和解、堅韌和淒涼有時看起來十分相似。我想很難從某人的臉上和動作中分辨出這些情緒,或許連當事人也無法準確加以區分吧。
――死去的人才能被記得,才能讓他們從死亡走向永恆
得思念什麼才能堅持下去?
如果心裡沒有熊熊燃燒的烈火,
如果沒有非要回去擁抱的你。
不知道,鳥兒是如何入睡和死亡的。
當餘光消失時,生命是否也會隨之中斷?
電流般的生命會留存到凌晨嗎?
怎麽能盼望總有一天能擺脫痛苦,能與所有的痕跡輕易告別?
當雪花像是以永遠不會停止的緩慢速度從空中散落時,重要的事情和無關緊要的事情,頓時變得分明。
我記得那令人心潮澎湃的母愛滲入皮膚之中,刻骨銘心……那個時候才知道,愛是多麼可怕的痛苦。
◎「濟州四三事件」指的是1948年4月3日至1954年9月21日,濟州島民眾與軍警對抗的血腥鎮壓事件。包含老弱婦孺在內,死亡人數大約有三萬。
二戰結束後,六萬名濟州島民從外地回鄉,人口急遽增加引發就業困難,加上糧食欠缺、霍亂流行等問題,居民和美軍衝突日增。
1947年3月1日的「三一獨立運動日」當天,在集會遊行時,有一名幼童遭警察坐騎踢傷,引爆警民衝突,警察對示威群眾開火造成死傷,成為引爆四三事件的導火線。
憤怒的群眾在3月10日發動大規模罷工,美軍認為這些民眾是左派共產黨煽動的,於是派軍隊和極右翼組織「西北青年團」前往島上鎮壓。島上部分左翼份子成立了「武裝隊」,和政府軍組成的「討伐隊」互相對抗,1948年大韓民國成立之後,總統李承晚宣布濟州戒嚴,開始對山區村落展開「焦土化」的強力鎮壓,無數居民因此犧牲。直到韓戰結束、戒嚴令也取消後才停止。
此後數十年,此事件成為無法言說的痛,直到2000年才有「四三特別法」開始調查事件真相,於2003年公布這起國家公權力不經審判就殺害無辜民眾的事件。
「四三事件」因為與台灣二二八事件時空與背景類似,常被拿來相提並論。